第九章 细水长流(1/ 2)
第二天一早,楚青若便把银子还给了傅凌云,并婉转的拒绝了连枫的提议,叫上阿毛一起去上学。
路上被八卦的阿毛非缠着楚青若,不停地追着问这首富家的少爷到底是为了啥那么想不开,放着繁花热闹的京城不住,非要来搬来梧桐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云云之类的问题。
不胜其烦的楚青若,只好用一个肉包子狠狠的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,才换得自己的耳根清净。
到了晚上,傅凌云和连枫坐在院子里,一边吃着从清水县的丰祥居买的点心,一边看着徐勇饿瘫在院子里的摇椅上,有气无力的摇着。
傅凌云对连枫瞟了眼,连枫马上会意的扔下手里的点心,拍了拍手站了起来。“徐叔,实在饿的话,就来吃两块点心呗!”
“不吃!甜了吧唧的玩意儿,娘们才爱吃。我不吃!”
“那你就饿着吧!”傅凌云凉凉的说道。
徐勇一听,噌一下坐了起来怒道:“厨子不请也就算了,老妈子也不请一个,难不成以后天天都不吃饭?这是打算修炼成仙吗?”
连枫笑道:“少爷那是给了你个现成的机会,要找个会做饭的妈子有何难?隔壁不就有个现成的?”
傅凌云端起茶抿了一口,扔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。
一拍大腿,对啊,隔壁那娘们不就会做饭?做得还挺好吃!
心动不如行动!徐勇马上站起身来,噔噔噔就跑去了楚家门口,咣咣咣就是一通砸门。
一时间惹来阿乖奶声奶气的大叫和村里的狗子们一通狂吠,邻居都伸头张望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惊心动魄的敲门声,吓到了的楚青若和周妈妈,二人互看了一眼。周妈妈让楚青若待在屋里别出来,自己则怒气冲冲的去看看到底是谁。
大晚上这么报丧似的敲门,找晦气吗?
走到院门口拎起杵在一旁的大扫把,拉开门闩,就见一个满是胡须的脑袋从门缝里钻了进来,对着她一龇牙:“臭婆娘,给老子做饭去,老子饿了!”
话没说完,就听一声尖叫,一把大扫把劈头盖脑的砸了过来。他只能一边躲一边嚷:“别..别打,是我,是我。”
周妈妈拄着扫把,一手扶着心口喘着气心有余悸:“怎么是你?你怎么又来了,我不是说了我不去!”说完拢起门。
“你听我说,”徐勇用手挡着门,努力的把身子往里挤了一挤,“我们仨大老爷们,没人做饭,天天吃那甜腻死人的糕点,要不了几天,我们可就都要饿死了!”
一个用力,终于挤进了院子,周妈妈则被他挤的一个踉跄,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形。“臭婆娘,我们爷仨真没吃饭呢。”
“你家没做饭,关我什么事?你给我出去。你要再敢来,我还拿大扫把打你!”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!周妈妈赶走了徐勇之后,关上门愤愤的想到。
“爷,那臭娘们不肯来,要不咱上外边吃点吧。”徐勇蔫头巴脑的回到了他们的院子。
“哈哈哈,我说..哈哈....徐叔你该...哈哈....就你这样,是我...哈哈....也要拿大扫把打你....哈哈哈。”连枫快笑断气了。
“那该怎么样啊?早知道老子就该绑了直接拎过来,不该跟她废那么多话!”徐勇恨恨的说道。
开口闭口叫人家臭婆娘,人家愿意来给你做饭才有鬼呢!傅凌云别开眼,不想再看着徐勇这张倒霉催的脸。
连枫:“你就不会使银子吗?花银子,请她过来,帮忙,你懂吗?帮忙做饭。”
“那你不早说,害我白挨一顿揍!”
“哈哈哈!”连枫觉得自己离笑死不远了。
傅凌云无奈的摇摇头。
第二天,又是一阵咣咣砸门。
打开门,一只熊掌大的手拿着两角银子,从门缝里伸了进来。徐勇那张洋洋得意的脸贴着门缝:“臭婆娘,我出银子,请你帮我们做饭去!”
“不去!”周妈妈毫不留情的再次拒绝。
“咣铛”关门。
“哎呦!”徐勇一声惨叫,捂着被门板撞疼了的鼻子。
第三天,照常咣咣砸门。
这次,从门缝里递进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。
周妈妈接过银子,放在手里掂了掂,笑着稍稍打开了门。
徐勇还来不及笑,就觉得眼前一黑。钱袋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,砸的他满眼冒星。
“哎呦!”徐勇捂着脑袋。
咣铛,门又关上了。
扔掉了钱袋的周妈妈,迅速的关上门插上门栓,拍了拍手,傲娇的哼了一声,扭着腰走进了厨房。
在房里作画的楚青若闻声放下了手里的笔,看着窗外生龙活虎的周妈妈,觉得这般鲜活的她,竟是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,看起来那么的有烟火气。
也许,让她去给他们做做饭也不错!
周妈妈终究还是个心软的,看过连枫恳求的眼睛,尤其是恩公傅凌云那张清瘦不少的脸以后,心中不忍,终于每日去给他们做饭了。
“臭婆娘,我来帮你打下手!”徐勇贱嗖嗖的凑过去。
“滚!”干脆利落,没毛病!
“嗬,真够味,老子就喜欢这调调!”
众人:“……”
接下去的日子,没有接到任何任务的傅凌云,闲来便去等楚青若放学。
两人说着话,慢慢地一路走回梧桐村。
他们一同看夕阳美丽的余晖;一齐赞叹梧桐村秀丽的山水;一同在月下吟诗作对;一起在紫藤架下携手同画。
朝夕的相对,傅凌云惊讶的发现,原来他的小人儿除了琴棋书画,竟连鲜少有女子爱看的兵法、政论都一一通晓,言谈间还颇有见地,不禁越发的让他刮目相看了。
他简直爱极了这样的日子,这样的她。
她,就像一杯清香而又醇厚的佳酿,从初见时的惊艳,到再见时岁月静好。连同与君同语的细水长流一起,共执起一尊琉璃盏,兑入岁月的芬芳,与伊人且醉且歌且欢愉。
这样的她,足以让他,淡了红尘,舍了韶华,薄了流光;
这样的她,只消一眼,便已是此去经年,眉目成书。
那日,楚青若放学早了,独自坐了马车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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